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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雅]氷の花⑳





二宮和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晚了,松本潤主意大得很,又固執非常。但說破了天,為了青黴素而發起戰爭根本就是殺紅了眼的侵略。

 

青黴素在第二天運到了軍隊,清點了一下,約莫有五六箱,即使是這個數量,在藥物緊缺的時候也算是很多。這些稀缺如黃金的東西第一時間自然是給少將送去,元帥有令,沒有人敢不從。

 

相葉雅紀握著手中的鋼筆,若有所思地在名冊上畫了個圈。

 

之前從敵後帶回來的婦孺讓他很擔心,當得知自己得了肺癆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如何安排,交託到誰人手中。他不是沒想過直接告訴松本潤,但這其中的水有多深,可能連松本潤這樣精明的人都無法摸清,尤其是在他發現松本潤對櫻井翔不疑有他的關係之後。

 

相葉並非有意懷疑櫻井,只是一些瑣事讓他很難不去聯想。

 

這座城池為何毀於一旦,敵人為何將婦孺藏匿,自己的軍隊又為何會被認成縱火犯,這些都是值得懷疑的事,尤其是要懷疑與敵營有第一接觸的己軍,櫻井元帥的軍隊。

 

生病期間,相葉也在抓緊時間通過自己的心腹調查此事,得來的線索雖然斷斷續續凌亂不堪,不過多少也能理出點頭緒。

 

比如這本花名冊,是他的手下從一位婦女身上取得,據說此人是敵軍統領的夫人,在發現他們並沒有敵意而是救下了她們後便將這本東西塞給了相葉的手下。而這本花名冊莫不用說,定是記錄著這隊官兵姓甚名誰了。

 

起先相葉想不到它的用處,翻開細看,竟發現幾個熟悉的名字,這才有之前用筆一一圈出的行為。

 

他的記性很好,雖不能說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聽過的名字和其對應的事多半是很難忘記,就比如這花名冊上一位叫久保仁樹的軍官,相葉記得自己還是個不起眼的二等兵時,曾在戰壕里奮戰了三天三夜,戰得彈盡糧絕險些死在戰壕里,要不是這個人帶著一隊人馬前來支援,他所在的軍隊在那場戰役之後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這些被圈出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曾與政變所引起的內戰有關,雖然人數不多,但也足以讓他產生一個推論。

 

如今被他們趕盡殺絕的軍隊,莫不是當年新政府的盟軍?還是這些人出現在花名冊上只是一個巧合,離開了盟軍另尋出路罷了?

 

原本他便沒對自己的病情抱有太大希望,這之後的很多事都漸漸交由心腹處理,只是仍舊不太放心,他的時間不多,怎樣才能在最短的期限內查個水落石出,就是十之八九也是好的,起碼交代給松本潤時,憑他那幾百年才能出一個的腦子也能心中有數。

 

然而通過這幾天的治療,他能明顯感覺到病情的好轉,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使他產生了懷疑。

 

如果按照以前保守的方法進行治療,那麼憑他的體質,就算擁有存活的希望也不可能恢復的如此之快,更不用指望康復了。

 

他知道有一種堪比黃金的藥物,是現下唯一的希望,也知道它是許多軍隊覬覦進而爭相搶奪的資源,他們很少有甚至不曾有過。

 

溫潤的黑眸暗了暗,松本潤的話猶然在耳。

 

『我不會讓你死。』

 

『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          *          *          *          *

 

“你做得很好。”一個不惑之年卻滿頭白髮的男人拍了拍櫻井翔的肩膀,看著他的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許之情。

 

杵在原地的櫻井翔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細微笑容。他的額角滲出一點汗水,嘴唇抿成一條線,身姿卻依舊挺拔,不卑不亢,是每一個老師眼中值得標榜的好榜樣。

 

“既然他向你拋出了橄欖枝,那我們便順水推舟,一則探他的底,先行獲知他的計劃,二則掌握他反叛的證據,到時即便他伶牙俐齒,法庭之上也百口莫辯,只得伏誅。”

 

聽著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敲擊在耳邊,櫻井翔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悲戚。

 

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便同朝為政,也忌憚著功高蓋主,恃才傲物之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伊藤老師的話不僅是一個計,更是在敲打他,不要妄想挑戰執政者的權威,只要繼續保持自己從令如流的態度,便不至於落得被斬草除根的下場。

 

櫻井翔握緊拳頭,在伊藤審視的目光下堅定地點了點頭。

 

*          *          *          *          *

 

這一陣子好像松本潤都不在城中,相葉的身體越發好轉了,見到他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之前幾次向他詢問青黴素的來歷,都被他糊弄過去,顧左右而言他,擺明了是來路不正不好說。相葉雅紀也是個倔脾氣,看他這樣閃爍其詞更是想把來龍去脈搞清楚,況且,是他救了自己的命,自己也欠他一句謝謝。

 

“好久沒見到元帥了。”相葉狀似無意在前來探望的下屬面前提起他,來人正是相葉的心腹大野智先生,雖然之前他也是二宮調來監視自己的一員,但比起其他人,大野先生性子溫軟,倒像一塊軒軟的麵包,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客氣中帶著真誠。大野先生之前直接向他挑明了監視的身份,正是相葉決定信任他的契機。除了之前想過要手刃松本潤,他從來也沒想過暗中加害松本潤的事,只是二宮性格多疑,便只好由著他在自己身邊折騰,而他派的這些眼線,別的不說,嘴嚴絕對是第一,由此讓他們成為心腹也不是不可,只要是對元帥有利的事他們都很願意幫忙。

 

“少將這是想念他了?”大野先生笑了聲,明亮乾淨的笑容總能讓相葉忘記他們依然身處遙遙無期的冬日。

 

今年的冬天太長了,並不是個好兆頭。

 

“不,並不是想他,”相葉別過頭去,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遮遮掩掩是為何,“只是有些話想對他說……”

 

“如果是公事,我可以替少將轉達。”

 

想了一想,相葉搖搖頭。

 

“還是不勞煩你了。”感謝這種事,怎麼也得親口說才會顯得真心實意。

 

大野先生匯報了下近來的工作,一切交待妥當後便告辭離開,開門的瞬間恰巧遇見正欲推門的松本潤。

 

“元帥。”大野先生朝他鞠躬,側身離開,而松本潤駐足看了他的背影一會,饒有興趣地踱步進來。

 

“看不出來嘛。”他笑嘻嘻踱到相葉床邊,硬是用屁股擠出一塊地方坐下,害得不想與他挨著的相葉只能盡量往另一側靠。

 

“什麼?”

 

“你還問我什麼?”一隻手湊近眼前,曲起食指刮了刮相葉的鼻頭,只是一個小動作卻顯得很是親暱。

 

相葉無言的拍走那隻手,聽他欲蓋彌彰地說話就覺得累,索性鑽進被子里翻個身睡覺。

 

顯然是沒預料到會如此,松本的手僵在空中幾秒,意識到有人在鬧彆扭後便忍不住失笑,一把掀開被子將他挖出來。

 

最近醫生看了化驗結果,說是不會傳染了,之前松本便不曾害怕,只是顧及著相葉不願拖累他的感受從沒做出親近之舉,如今沒了這層顧慮,他忙將人拖進懷中,不管不顧地摟著他的身子,霸著他的肩頭。

 

“連ニノ的人都能收為己用,我真擔心哪天會被你算計狠了,突然摔個一敗塗地。”松本笑著打趣,相葉也聽得出來他並不當真擔心,只好像是一些情趣罷了,一些對親近之人也開得無妨的小玩笑。

 

“我不會算計你。”但相葉還是認認真真反駁了,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

 

聽了他的話,松本卻斂起笑意,箍著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我知道。”他吻著相葉的鬢角,繼而轉去親吻他的臉頰,最後覆於紅潤的唇,輕輕輾轉廝磨。

 

相葉的身體不再緊繃,完全放鬆在他的懷中,乖順地接受了這個繾綣的吻,等松本放開他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半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胸前,不由得面紅耳赤,低下頭時才發現胸前多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水晶吊墜。

 

“這是?”白淨的手掌托著它,在晌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在那透明的墜子里,刻著一朵小巧精妙的冰凌花。

 

“送你的,算是康復的禮物?”松本快速地低下頭,就著相葉的掌心親了下那枚墜子。

 

“我還沒好利索呢。”醫生說還要吃將近半年的藥才算完。

 

“是嗎,”松本無所謂地應著,“不過他們說再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啊?”相葉對這個消息又驚又喜,他已經很久沒出去過了,很多事情不能親力親為實在是不方便,即使有了大野先生這麼可靠的得力幹將,他依然覺得心裡很沒底。

 

更何況軍人的價值應當是戰死沙場,就算現在沒什麼亂子,他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被人伺候著,他實在是有些想念他的軍裝和軍帽了,尤其是看著這樣穿戴整齊的松本潤,忍不住有些羨慕。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松本潤狀似無奈道:

 

“真拿你沒辦法,就借你解一下饞好了。”他摘掉自己的帽子,不由分說地扣在相葉的頭上,因為主人的隨意,帽子戴得有些歪,待相葉伸出手想板正回來,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別動。”他對他微笑,幾乎有些貪戀地看著這樣不夠整齊的他。

 

“你可真是我的劫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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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最近高潮期每天都在飆文趕緊飆出篇冰花來(抹淚

這樣互通心意,彼此之間已經明白不用再矯情著說沒說過我愛你~潤哥也算是守的雲開見日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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